雪放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,反正这段时间他的生活超级超级单调,但也超级超级充实。白天赶路,晚上背书。雪放的一天得有上百个小时都耗费在单纯的背书里,他走路的时候也一直在念叨着那些药草名。
【资料图】
“钟表草,治疗水魔法,土魔法,部分幻术的强效药材,生长于时空裂缝中……不对不对,是,对,叫时空流域。”雪放一直嘟囔着,看到了一个像是抑菌圈一样被隔离开来的浮在地面上的空岛。
雪放是恐高的,不想走这条路。他绕过浮岛走,远远看着小岛上各个城邦的纷争。
这时,几只箭矢笔直地朝雪放射过来,雪放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,看向射来箭矢的地方。那里的城邦叫戎马帝国,是这一片由好几个浮岛组成的群岛的中心。整片浮岛区对外有一个可出不可进的单向结界,里面的人几乎不敢露面。那里可以算得上是一个“围城”。
戎马帝国的兽人都来得很特别,他们全都是从一潭称作“绿水“的潭水中爬出来的,相当于是”无性生殖“。每年都会有新生命从这里诞生,有的时候成百上千,有的时候只有十几个人。
“真的是,干嘛打我啊?我这体质可真是遭灾。“雪放抱怨一句。他看到一柱冲天的红光从绿水中激射而出,里面走出一只浑身红色毛发的兽人,隔这么远雪放都能感觉到凝结成实质的杀气。
那兽人赤手空拳大杀四方,单靠一双手和一口牙对上了上百全副武装的人。雪放犹豫一下,打算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用水球当作放大镜看戏,顺便写给贤森荣。
那个红毛兽人用极其血腥的方式杀光了敌人,道被染成红色的绿水前,以一种奇怪的手势停止了激荡的红光,随即倒在依旧是红色的绿水面前,似乎是昏迷了。
浮岛肉眼可见的震动,一些微小的浮岛竟然直接开始信牛顿了——直直往下方的虚空坠落。很明显,过不了多久这些浮岛就会全部塌下来。那笼罩岛屿的结界也开始破碎。
雪放觉得他还书补丁有就,在踌躇该不该救他。这么远的地方,水弹怎么都不可能一次性射中那个地方,而且带着人用【瞬水】传送回来,十分钟以后他又得躺一天。
“去救吧。不然我背那么多书是来干什么的呢。“
他挑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,凭借着搭了好几年帐篷的手速,刷刷刷几下,自己一边向那边跑去,一边操纵水流把帐篷搭好。
他依旧用老方法快速传送短时间到达目的地。因为雪放恐高,踩到浮岛上的时候脚还有点发软差点摔下去。他不敢往下看,顶多平视前方,多个五六度的仰角。
当他刚刚踏上绿水所在的小岛,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被向上拉扯的难受压抑的感觉——这座浮岛也开始向下塌陷了。
雪放忍着恐高,压抑和地上的残垣断壁带来的三重反胃,掐着软掉的大腿跑向昏迷的兽人。
雪放没理会被染红的绿水,不敢多停留一刻,把昏迷的他扛到肩上就闪走了。
看着眼前的景象变幻成了灰色的帐篷,雪放松了口气,又驾轻就熟地把自己仅剩的几块饼干拿出来,写了张便条压在饼干下面,把外套搭在身上,眯着眼睛静静等待十分钟到来,脑子一断线,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反正如果自己睡觉期间那个兽人想对他下手,繁春会处理的。
再次醒来,雪放感觉光照进来的色调没什么变化——看样子过了整整一天,不过,雪放到浮岛的路真的那么远?【瞬水】结算下来让他睡了那么久,。雪放侧目看去,看到自己冒险带回来的红色团子变成了忧郁的蓝色。
“你也是为了‘绿水’而来吧。很可惜,已经没有了。“他站在雪放的地铺前,淡漠地看着他。
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。“雪放想到当初在印阿城被苏晓洛也是这么质问的。
“回答我的话。“他的声音不带感情,雪放想了想怎么形容,那种在天上关了成千上万年的神仙?
“我对绿水没有兴趣,爱信不信。“雪放没好气地说,站起来看到那些饼干原原本本地摆在那里,亏自己还特意细心地把包装撕下来,他还不领情。雪放看他不吃,自己拿起饼干,边吃边看自己在路上买的《云脉异闻录》。他觉得贤森荣的文笔挺好的,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看自己的故事,他会觉得很尴尬。
那兽人真的就一直盯着雪放,那双眼睛把雪放盯得瘆得慌。
“想吃就直说,不想见到我那你自己出去就是。鬼才想看你摆着一张臭脸看人。“雪放被盯得浑身不自在,下了最后通牒。
“呵,没有财宝的驱使,你们这群利益熏心的兽人就把这里的生命视作不见,真是丑恶的嘴脸。“他轻蔑一笑,撒下一枚银币说,“这是住宿费。”出了帐篷。但是他刚踏出一步,雪放就捏着那枚银币一点不留余力地砸向他的后脑勺,“邦”的一声,他直接被猝不及防打得扑倒在地,那枚被砸变形的银币弹了几下落在他的身边。
“少瞧不起人了。说别人之前你该反思下你自己,只知道推卸责任怨天尤人,怪不得你会沦落到这种境地。要滚就给我滚得干净利落,别打搅我的心情。”被这样指着鼻子侮辱,泥人也有三分火气,雪放很果断地回击。管他什么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呢,自己被气到不能憋着。
他木楞楞地捡起硬币,浑身都在颤抖:“你惹怒我了!”
“哦,你可以生气我就不能生……”雪放说到一半,看他的毛发和眼睛又被压抑的红,像侵染画布一样染上了整个身体。他嗜血的眼神紧盯着雪放,手中凝聚出一把血红的唐刀。
“什么玩意儿!?还带变身的?“雪放腿一蹬跳开躲过他的竖劈,冲出帐篷。
他被雪放像放风筝一样引来引去,就是摸不着雪放,时不时雪放还甩几滩水到他脸上,没什么杀伤力,但让他极度恼怒。
在他一次竭尽全力劈砍以后,雪放凝聚出一颗高速流动的水球,留在手上,正面迎上他,在他扭动身子一横斩斩到之前,用【瞬水】闪烁到他的身后,把手中的球压到他的背上,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龟裂,他重重地摔在地上,背上本就是红色的毛发被搅出了血,更显妖艳。
“这是,飞雷神二段!“雪放用日文说出这句话,再次闪到一边激动地搓手,”帅!我早就想说这句台词了!“自从那红毛兽人对自己动手之后,雪放打他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。
他挣扎着站起身来,怒吼,身上和刀上红光更盛,方才雪放的攻击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。
雪放抬手,背后凝聚出法阵,从中窜出来一条长龙张开尖牙一咬。他以肉身挡住长龙,逆流冲向雪放。
雪放借由水龙产生的水瞬身到他身后,在空中转了个圈,划出一道环形水波,像四周激荡开,把他推向水龙弹。雪放向下一蹲躲过他回身的一击,手中凝聚出一把水剑,握住剑柄向上一挑,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不深的血痕,接踵而至,雪放左手肘一用力抵住他的胸口,水流的推力让他倒飞,以更大的力量撞在水龙的身体上。雪放手中水剑一阵变换,变成一根细针,刺进他右胸的位置,穿出一个小孔。雪放闪身到他身后,手掌凝聚魔力,“【星枫·出云掌】“,和水龙的尾巴一同一拍,一道波纹震荡而出,他被拍飞十几米远,脸着地刹车,刮下好一长条的草皮才停下。
雪放站稳,甩了甩身上的水,走到躺尸的他面前,看他一身红毛变成了蓝色,知道他的疯狗模式解除了。雪放看他伤痕累累的样子,嘟囔了一句:“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?哎呀,都已经习惯了云脉这儿时不时就要打一架的风格了。“雪放把昏迷的他背起,抱到”五等分的“帐篷中,取出一个装满了上下分层上白下灰的瓶子,摇匀之后操纵水流伸进瓶子里,带走一点灰色的液体,擦拭他的伤口,留下些水和饼干,和一张写着”如果你想找一个归宿,炎狼帝国是个不错的选择“的小纸条,最后不辞而别。他的后事如何?雪放不知道,也不想关心这个家伙的事。
雪放走了不远,想到他那甩硬币的样子,越想越气,特意跑回来把他手上捏着的硬币拿到手上,往他脑袋上使劲一砸,看到硬币像是篮球一样往外蹦的样子,满意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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