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源转型如何实现“先立后破”

□吴昊 张小宝

在5月12日举行的2023年第一期国是论坛之“能源中国”上，中国新闻社总编辑张明新指出，当前，我国正处于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的历史起点——经济转型、能源安全、应对气候变化等多重战略和政策目标相互叠加，立足我国能源资源禀赋，要坚持“先立后破”，有计划分步骤实施碳达峰行动。

近年来，面对能源安全和“双碳”等多重目标，“先立后破”逐渐成为我国能源转型的重要原则和行业共识。面对诸多目标，如何实现统筹兼顾，如何实现“先立后破”，从而达到稳步有序转型的效果，成为当前备受关注的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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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进转型兼顾多重目标

“能源转型做好‘先立’，应立电源、立储能、立电网。”能源基金会首席执行官兼中国区总裁邹骥在论坛上表示，中国能源转型的时间框架有三个周期，第一个周期是基于中国现有庞大的化石能源，特别是从煤炭等固定资产的寿命周期来看，中国煤电机组即便超期“服役”也不会超过20年，也就是说这个周期到2040年前后。

第二个周期是技术周期。主要是面向新型能源系统的技术，包括可再生能源、储能、输电、智慧电网、需求侧管理等一系列技术。在未来20年里，这些技术完全有可能强大到足够“先立”，立起中国高比例可再生能源的现代能源体系。而第三个周期则是投资景气周期。当前中国正处在一个加大投资的好时机中，应利用20年左右的时间把非化石能源“立”起来，同时严控化石能源的增量，以期实现能源顺利转型。

从“双碳”角度来看，“先立后破”意味着能源结构的巨大调整。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朱民认为，在“双碳”目标推进过程中，中国会面临巨大的产业结构变化，劳动生产率提高，碳排放下降，GDP会继续增长。“我们估计到2060年中国的GDP会继续翻两番，也就是增长4倍，会从现在的100多万亿元涨到400多万亿元的规模，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增长。”

朱民强调，从2020年到2060年，中国有机会以碳中和为主要抓手来再创辉煌，这是一个从能源到生产、消费等各个方面的发展模式变化，可称之为范式变更，这对于中国整个经济社会活动都有很大的指导意义。

谋划“先立”加快技术创新

在“先立”方面，发展可再生能源、储能等新技术，构建新型电力系统，是必经之路。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原副院长，国家气候变化专家委员会顾问杜祥琬指出，加强可再生能源资源的利用，有利于能源体系的独立性和安全性。

“对能源资源禀赋的认识，是影响能源政策和能源战略一个很实际的问题。”杜祥琬表示，准确认识中国能源资源禀赋是正确认识本国国情的要素，是影响我们国家能源政策、能源战略的关键点，对于确保国家长远的能源安全、引导能源转型具有方向性、战略性的意义。

在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党委委员、总规划师张益国看来，当前可再生能源发展还面临着土地空间、并网消纳、安全运行、经济性等难题和挑战。针对这些问题，他建议适度超前规划建设可再生能源，保障可再生能源合理开发空间，全面提升电力系统韧性和弹性。

可再生能源装机的不断增长对电力系统的要求不断提升，为此，我国提出构建新型电力系统。全球能源互联网发展合作组织经济技术研究院院长周原冰表示，要在未来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，需要迅速形成能源电力转型的强大合力，而规划建设大范围高效配置的大电网，需要从三个方面入手：一是科学规划布局跨省跨区输电通道；二是持续优化区域骨干电网网架；三是不断完善各级电网的主网架。

对于构建新型电力系统，储能的发展尤为重要。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副秘书长刘永东表示，新型储能将成为电力系统调节的重要力量，预计2023年电化学储能电站新增装机将爆发式增长。他建议，要全面统筹配置和运行机制，加快技术创新迭代，加强全流程安全管理，完善全产业链标准设计，包括规划设计、施工及验收、电站并网、运行维护等领域。

展望“后破”电煤拐点可期

随着“先立”的推进，对传统能源的“后破”也将逐渐提上日程。在能源结构中，煤炭的逐渐退出将是一项历史使命。能源基金会战略规划主任傅莎表示，电煤消费预计在2030年后进入下降拐点，该时期内新增电力需求将尽量由可再生能源电力满足；之后可再生能源电力将大幅替代煤炭，预计到2060年煤炭消费量将下降到约3亿吨。

傅莎认为，随着电气化需求上升，未来电力需求将呈大幅上升态势。针对电煤消费下降和电力需求攀升，煤电行业转型面临挑战，他提出三大举措：短期内要严控新增煤电项目；设计煤电转型的顶层规划；煤电企业应积极寻求转型。

中国银保监会政策研究局一级巡视员叶燕斐表示，解决煤电保供问题应从需求侧想办法。对于重大工业用电用户，要根据季节和用电需求对其生产能力进行调节。在居民用电方面，夏季和冬季电力峰值负荷过高，主要是由于建筑能效过低。为此，要完善规划和激励，加快提升建筑效能。

在新能源替代传统能源方面，作为煤炭大省的内蒙古正在逐渐加快这一进程。据内蒙古北宸智库研究中心首席专家文风介绍，内蒙古的转型分为多个发展阶段，第一阶段是离不开煤，即挖煤卖煤；第二阶段是以煤为基、延伸链条；第三阶段是风光入场、多能互补；第四阶段是绿电支撑、产业转型。他表示，目前内蒙古处于第三个阶段和第四个阶段之间，煤炭将由能源属性变成原料属性，进入化工序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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