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0万亿市场裂缝显性化,对全球市场而言,可能是掩盖在周末海量信息之下的一个重要变量。
据纽约时报,当地时间5月22日,阿根廷未能偿付一笔5亿美元的到期债务利息,这是阿根廷独立以来在与债权人的重组谈判过程中发生的第9次主权违约。 阿根廷政府表示,正在与债权人达成一项协议,以重组660亿美元的外债,并宣布谈判将持续到6月2日。
除了阿根廷之外,巴西最近也遇到了一些麻烦。近期,巴西疫情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,其经济也受到了巨大冲击,巴西本币年内狂跌近38%。土耳其和南非的风险也比较大。
灰犀牛事件是指太过于常见以至于人们习以为常的风险,比喻大概率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。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之后,全球经济陷入停滞状态,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,新兴市场的债务风险并不是黑天鹅事件而是灰犀牛。该问题此前也被IMF和世界银行多次提及。按照世界银行去年底发布数据,截至2018年,新兴市场的债务规模已经高达55万亿美元(折合人民币约400万亿元),其持续性本就存在问题。
兴业证券张忆东表示,要警惕新兴市场债务危机蔓延,这是全球股市灰犀牛风险。那么,新兴市场债务危机是否真会带来巨大冲击呢?可能这只是冲击链上的一环。真正的冲击可能是多方面的,逆全球化带来的经济复苏障碍,全球流动性面临的变数可能都是重要的变量。不过,从国内的情况来看,虽然机会并不多,但弱化版的存量博弈格局依然还会存在,系统性、持续性杀跌的风险并不太大。
400万亿市场出现裂缝
早在去年年底世界银行就曾发布报告称,截至2018年年底,发展中国家的债务增至55万亿美元,这是自金融危机以来最快增速。新兴市场的债务总额已飙升至新兴市场国内生产总值的170%,自2010年以来增长了54个百分点。全球的发展似乎已经建立在了一个债务筑造的高塔之上。
有专业人士曾担心,如果全球利率上升,发展中国家的债务可能会很快变得不可持续。然而,从今年的形势来看,让债务不可持续的似乎还不是高利率,而是新冠疫情。
据纽约时报,当地时间5月22日,阿根廷未能偿付一笔5亿美元的到期债务利息,这是阿根廷独立以来在与债权人的重组谈判过程中发生的第9次主权违约。阿政府表示,它正在与债权人达成一项协议,以重组660亿美元的外债,并宣布谈判将持续到6月2日。
总统阿尔贝托·费尔南德斯(AlbertoFernández)表示,政府不会接受令已经收入能力骤降的阿根廷人痛苦的协议。他在周四晚间的讲话中说:“我希望世界将我们视为履行承诺的光荣国家。”
包括诺贝尔奖获得者约瑟夫·斯蒂格利茨(Joseph Stiglitz)和埃德蒙·菲尔普斯(Edmund Phelps)在内的138名经济学家签署了一封公开信,敦促阿根廷债权人与资金短缺的国家达成协议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重组阿根廷债务的谈判也表示乐观。领导谈判的阿根廷经济部长马丁·古兹曼表示,该国将避免长期违约。
然而,阿根廷的债务问题可能只是新兴市场债务问题的冰山一角。随着新冠疫情的深化,很多地区和国家的经济都陷入停顿。巴西近期也出现了大麻烦。截至当地时间5月22日19时,巴西新增死亡病例1001例,确诊病例比前一日新增20803例,是自疫情在巴西暴发以来的单日最大增幅。目前,巴西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330890例,累计死亡病例21048例,共有135430人康复。巴西本币对兑美元今年以来已经贬值近38%。
穆迪预计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2020年巴西经济下降5.2%,成为1900年有记录以来最大降幅。惠普和标准普尔则于近期下调了巴西主权债务信用评级展望。
跟巴西情况的还有土耳其和南非。经济学家预计,南非债务将在2020年底前达到GDP的80%,而2021年的国家财政预算拨款将需要额外的10%资金,使得政府债务占GDP的比例达到90%。根据美国银行估计,到今年年底时,巴西与南非的公共债务与GDP之比将分别触及77.2%和64.9%。IMF数据显示,十年前的比值分别是约61%和35%。
张忆东表示,要警惕新兴市场债务危机进一步演绎,可能带来全球股市的阶段性冲击。新兴市场爆雷,不能指望中国股市成为避风港,反而应当警惕“抽水”风险。参考上世纪东南亚危机,外资回撤发达市场。
债务冲击可能只是市场一环
然而,站在今天这个时点观察市场,新兴市场的债务问题似乎还未成长为主要矛盾。不确定性才是当下这个市场最要命的问题。正如中国最高层所说的那样:必须在一个更加不稳定不确定的世界中谋求我国的发展。而前述之债务危机,其实也是这种不确定性的一种显性表现。
去年的不确性主要来自全球贸易争端,不仅仅是中美贸易,还有特朗普四处出击的逆全球化表现。今年的不确性则更加深了一层,除了近期恶化的经贸争端、科技争夺和地缘热度进一步深化,还多了一个目前还办法控制的新冠疫情。5月15日,美国商务部宣布了对“直接产品规则”的修订,进一步限制华为;5月22日,香港市场暴跌,并带动中国资产大幅下行;5月23日,美国商务部宣布将33家中国企业、高校和政府机构加入实体清单。
在这种背景之下,估值显然没法看,因此全球市场的主要支撑力度可能来自于流动性。那么,当下的流动性又面临着怎样的变局呢?从美国的情况来看,扩表存在边际放缓的情况。截至5月20日,美联储资产负债表规模达7.09万亿美元。5月13日至20日期间,规模扩大了1031亿美元,低于此前的2129亿美元;LIBOR-OIS利差由上周五的0.33%下降至0.31%。美股的风险溢价则来到了201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。分析人士认为,随着美国经济重启,美联储短期之内,再施展大动作的可能性并不大,他们也需要政策储备来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变数。
市场的另一个重要变量是药物和疫苗的研发进展。本周,Moderna公司的疫苗进展引发了市场的波动,牛津疫苗动力的试验的失败也引发了市场的杀跌。再往前追溯,瑞德西韦的疗效表现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过市场。从最新的情况来看,据外媒报道,医生或许已经找到如何让药物杀死新冠病病毒的方法。这是一种利用干扰素进行治疗的方法。据说,实验效果显著。
现在除了疫苗和特效药,可能没有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更关心的事了。他曾多次提到,经济恢复还是要靠特效药和疫苗。只有这两个东西出来,消费者的信心才会恢复,经济才有可能快速复苏。
值得注意的是,全球市场可能也忽视了中国力量。中国研究团队22日在英国医学期刊《柳叶刀》上发表报告说,他们对一种新冠病毒疫苗开展了1期临床试验,结果显示这种疫苗是安全的,且能够诱导人体快速产生免疫应答。然而令人奇怪的是,这一消息并未提振到外围市场。此外,中国周六未报告新增COVID-19病例,这是自1月以来的第一天。那么,这一消息是否会对市场产生正面刺激呢?仍未可知。
中国资产将如何演绎?
从国内的情况来看,引导广义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明显高于去年。这意味着,今年可能是宽信用大年。在这种背景之下,国债收益率已经率先有所反应,近几个交易日,10年期国债收益率从超过2.7%的水平跌至2.609%,银行间的资金价格仍维持在低位。
分析人士认为,在这种背景之下,市场可能仍会是一个“存量资金不愿离去,增量资金不愿进场”的格局。那就意味着市场存量博弈的格局可能不会有太大变化。这一点,跟去年的市场行情有些相似之处。至于风格、结构的问题,则会随着事件的变化而变化。不过,有三个相对较长的预期应该已经相对清晰:
一是最高层强调,要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、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,培育新形势下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。这意味着市场格局将发生重大转变,这对资本市场的微观主体来说也是机会;
二是在科技封锁越来越严的背景之下,国产替代的长期趋势应该不会有变,只会更加坚定。因此,在估值相对合理的情况之下,科技结构可能依然是未来市场的主流;
三是存量博弈格局之下,高估值会受到冲击,涨多了的股票波动会加大,事件会经常性地考验人性。这一变量或许在今年11月份之后出现一些缓和的契机。因为届时,涉及到新冠疫情的进展可能更为清晰,美国总统大选结果也将出炉,经贸争端、地缘争议等至少应该会有短暂的休息时段。
经此一疫,中国率先稳定下来。理论上,在一个全球比惨的时段,中国资产应该享受一些制度溢价,从近期外资的态度来看,的确也有持续流入的势头,包括近期富时罗素将纳入因子从17.5%提升至25%。这种势头是否能够持续,或许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影响市场的整体局势,因为北上资金是A股市场最重要的增量部分。
关键词: 中国资产